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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这府里真要干什么,她能拦得住?”
他为人向来极有风度,可是一夜没有他意的温馨被毫不留情地打碎,再好的风度也荡然无存。
娉婷与何侠相处这些年,从来亲密无间,没有男女间的别样心思,就算听了要当侧妃的事,也不曾想到别的地方去。
骤然听何侠这么一句,心里又惧又气,脸色苍白。
“我们从小在一块,强逼过你什么没有?”
何侠心中恼火,咬牙道,“楚北捷才是要了身子又不要心的,你别把我也当成他。”
娉婷只觉得仿佛心上被人戳了一刀,身子一颤,摇摇欲坠。
醉菊惊呼一声:“姑娘!”
何侠也慌了,连忙扶了她,为她揉着背心,柔声道:“我说错话了,你快不要急。”
从小他惹了娉婷,都是这般哄劝,随口就说了,也不觉得低声下气。
醉菊送上热水,娉婷就着喝了一口,再瞥何侠一眼,他眸中的关切却是真的,娉婷想起自己千方百计要逃开这熟悉的人,心下凄凉,也不知恨好还是气好,半天缓过气来,低声问:“少爷今天要出门吗?”
“怎么?”
娉婷见他握着自己的手腕,生怕醉菊针灸的效果已消,让何侠看出端倪,不动声色地挣脱了,幽幽道:“没什么。
少爷要是不出门,就为娉婷画一幅画吧,将来瞧不见了,权当是个念想。”
何侠反驳道:“胡说,你就在这里,怎么会瞧不见?你不见了,我上天入地都要找回来。”
“什么上天入地?这些话怎么能当真?”
娉婷淡淡回了一句,心里却忽然想起与楚北捷的种种山盟海誓。
上天入地,天涯海角,海枯石烂。
这辈子,来世三生,生死不渝的誓言。
“随我上马来,从此,你不姓白,你姓楚。”
不能当真的话,她曾真的信着。
这些话,怎么能当真?
如梦初醒。
凄切的酸楚涌上鼻尖,猝不及防地,豆大的泪珠涌了出来。
何侠却不知道她的心思已被牵到远处,安慰道:“我说的字字都是真话。
别哭,我今天哪儿也不去,为你画画,画好了裱起来,就挂在这屋里。
可好?”
娉婷满腹苦楚,听着何侠柔声安慰,更觉前路彷徨,将楚北捷恨得咬牙切齿。
她顾忌腹中胎儿,唯恐伤心过度伤了孩子,不敢放声大哭,呜咽着,渐渐收了声。
何侠虽知公主在王宫里等着,但公主好哄,娉婷却是睿智聪慧,极难劝的。
他使计让她伤心被掳,两人之间裂痕已深。
现在趁着娉婷身体虚弱,似有缓和之意,当然不愿轻易放弃。
当即派人赶往王宫,为今日缺席找个借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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