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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往前走走吧,省城,或是北京?”
孟东燃嘴唇嚅动,脑子接近空白了。
“联系了北京专家,下周做手术。”
“哦”
两人沿着花坛走,默无声息,每踩一步都那么沉重。
过了一会儿,胡学谦先打破沉默:“都怪我,平时给她的关心太少了,总是借口工作忙,现在才明白,有些东西是属于大家的,你再付出也拿不到,有些东西却是你自己的,欠下了,永远也找不回。”
“别想这么多,还是尽力医治吧,医学上来讲,这种病也没到那程度,千万别悲观。”
“悲观倒不必,只是到了这种时候,脑子就由不得乱想,很多平时考虑不到的问题,会主动跑来找你。”
胡学谦苦笑了一下,扬扬头道:“不说这个了,还是谈工作吧,嘉良乱麻缠腿上了吧?”
这个时候兴许只有谈工作,才能把双方都解脱出来。
孟东燃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没那么严重,一点小麻烦,之前没想到的。”
“想不到的事太多。
对了,给你提个醒,向明书记上次冲你发火是有原因的,听说他去省里讨办法,让罗副省长训了一顿,可能把这笔账记在了你头上。”
“这不冤我么,我还以为”
“当然,跟嘉良也有关。
那个鲁一周,是非之人啊,搞不清楚向明书记看中他哪点。”
“连你都纳闷,我就更不好瞎猜了。
书记的眼睛不会走神,鲁总精明能干,只是跟我无缘罢了。”
“你啊。”
胡学谦叹了一声,又道:“对了,最近很少看到你往市委这边来,受打击了?”
孟东燃坦然一笑:“打击谈不上,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调节跟他的关系,缓缓再说吧,急不得。”
胡学谦深有同感地摇了摇头,忽又想起什么,点拨道:“对了,那篇文章出来了,听说省里反响不错,玉浩书记已经做了批示,这是个机会,再添把柴,没有烧不旺的火。”
孟东燃着实感动,胡学谦这个时候能替他着想,证明他们的交情是到份上的,没掺水,也没夹生。
有这点,孟东燃就很知足,至于跟向明书记的关系,他认为不是问题。
那篇稿子一直在他的掌控中,省里引起的反响他已听到,但他不想再添柴,他现在得顾及赵乃锌这边的感受。
这天分手时,孟东燃硬将一张卡塞到了胡学谦手里。
胡学谦跟他不同,一直没当过单位一把手,每一步都是从副职爬到副职,日子过得相对清苦,加上家里还有一位智障的大哥,一直由他照顾,实在没多余的钱,不去北京做手术一定是有这方面的因素。
胡学谦不收,孟东燃说:“该拒绝的拒绝,这个我想就没必要了吧,不是给你的,是给那些专家的,拿着吧,再推我就脸红了。”
话到这份上,胡学谦也就收了,感慨万端地说:“我这辈子,没出息啊,不说了不说了,你早点回吧,医院这地方最好你少来。”
孟东燃揣着一份沉甸甸的心思出了医院,胡学谦和他妻子的脸反复跳出来,折磨着他。
这天晚上,孟东燃控制不住地纠缠着叶小棠,叶小棠抵挡不过,夫妻扎扎实实做了一场,似乎比以往哪次都酣畅。
一场酣战后,孟东燃搂着叶小棠,久久不能入睡。
他在想,夫妻这一辈子的账,该怎么算?用加法,还是用减法?后来他明白,他们这些人,包括刘泽江和胡学谦,的确是欠妻子欠儿女的,得用乘法来算!
国风和光华各不相让,双方使足了劲要得到嘉良,一时让工作小组陷入两难。
像光华和国风这样的大集团大公司,在桐江发展了多年,建立起来的关系有些复杂,双方随便动用一两个人,就能让正常工作短路。
李开望苦着脸来找孟东燃,说干扰太大,今天这个说情,明天那个批示,工作刚有点眉目,马上就给打乱了。
“没难度让你们做什么,哪一项工作没有干扰?”
孟东燃批评道。
他对工作小组近期的工作十分不满,很多工作是不能拖的,越拖变数越大,就该快刀斩乱麻。
“刚才陈老先生找过我,说向明书记见过他了,明确表态要让嘉良跟光华联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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