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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路上,司大庄又在闹脾气。
司露微心知肚明,五哥肯定杀了孙顺子的。
很奇异的是,她没觉得难过或者可惜。
反而是司大庄,左一个不应该,右一个不至于。
他们两天之后回到了南湖县。
进门之后,司大庄主动告诉司露微:“五哥拿刀,从顺子的脸上滑到了他的小腹,将他开膛破肚,然后把刀子刺进了顺子的腹部。”
司露微:“.......”
“他太过分了!”
司大庄道,“他可以一枪杀了顺子,或者一刀捅死他,为什么要折磨他?顺子是该死,他想要掳走你,但是你不是没事吗?”
司露微沉默着。
她不知该答什么。
事情是她经历的,她最有资格。
假如她狠一点,她也想这样杀了孙顺子,可惜她很无能。
而站在她哥哥的角度,孙顺子这样的确有点惨。
司露微转身回房。
玛丽扑倒了她怀里。
它舔司露微的脸,又舔她的手,突然就冲着她叫了起来。
司露微不明所以。
玛丽却对着她的戒指呲牙。
这戒指当时被孙顺子放到了裤子口袋里。
司露微一枪打穿了他的腿,血把他的裤子染透了,戒指上也沾了。
司露微后来把戒指拿出来的时候,整个戒指都被血浸透了。
她又洗又擦,弄了很久,好像还是不怎么干净。
玛丽的鼻子敏锐,上次沈砚山带着杜小姐的手帕回来,她闻到了陌生的味道,也是这样大叫。
“怎么了?”
沈砚山问。
司露微把戒指取了下来,转身递给了沈砚山。
玛丽转头,去吠沈砚山。
沈砚山看着这戒指,又看着玛丽,对司露微道:“见了血,它闻到了,真是个机灵的小东西!”
这大半年,玛丽从当初的十几斤,已经涨到了四十多斤。
它站起来快有半人高,哪里还是个小东西?
“我等会儿把它放在皂角水里再泡泡。”
司露微说。
晚上,她果然用皂角水把戒指泡了,第二天再仔细清洗。
还是不行。
再后来,她把戒指送到了铺子里去,让铺子里的帮忙清洗。
拿回来之后,玛丽还是冲着她叫。
戒指是个信物,玛丽却像是司露微的孩子,她疼玛丽更多一些,故而她毫无办法,只得先把这戒指压箱底藏好。
司大庄那边,跟沈砚山气了两天,又主动和好了。
他最崇拜五哥,很难真的对着五哥生气。
“五哥,你杀了卓督军的营长,他会不会借机找麻烦?”
司露微问。
沈砚山也在考虑这个问题。
于是他发了一封电报出去。
“找麻烦就找麻烦,我还怕他不成?”
沈砚山道,“你别担心我。
哪怕他是卓督军,敢这样对你,我也要杀了他。”
后来,安徽那边却没有了消息。
沈砚山感觉奇怪,派人去打听,才知道孙顺子居然没有死。
他割了孙顺子十几刀,刀刃有点卷了,捅进去的时候,好像被肋骨卡了一下,然后司大庄就过来了。
司大庄大喊大叫,沈砚山把他弄出去,就没有继续去查看孙顺子是否咽了气。
而程营长那边,也以为孙顺子死了,将他丢了出去。
他的副官找到了他,将他送到了医馆。
老大夫颇有点神通,居然把那样惨伤的孙顺子给救回来了。
他已经过江回了安徽。
沈砚山指着司大庄的鼻子骂:“都怪你坏事!
妇人之仁,你连小鹿都不如!”
司大庄被骂得一句话也不敢说,委委屈屈缩着肩膀,像个大号的孩子。
司露微则道:“五哥,你别骂我哥哥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,孙顺子也许命不该绝。”
而后一转眼,时间到了九月。
沈砚山和沈横二月初弄到了杜家的财产之后,大力扩充军队,被孙督军警告了三次。
到了九月,他们手里从四千人马,已经发展到了六万。
沈砚山军饷给得多,很多外地人过来投军,而他治军又很严格,哪怕是新兵,三个月也被训练出来了。
孙督军还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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