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腊月飞雪,银装素裹。
陆子虞腰身日渐圆鼓,整个花萼殿伺候的宫女、太监们,都是极为谨慎。
寒冬时节,冻得人只想一头扎进被窝里,舒舒服服躺上一整天。
自从天气愈来愈冷,仗着肚里有货的陆子虞更是懒散了些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活脱脱娇贵的宠妃姿态。
屋外冻人彻骨,屋内恍若如春。
地龙暖和烧着,倒是不用把那爱悄艳的娇娘裹成了棉粽子。
陆子虞身着宽松的月华蜀锦缎衫,这会儿正躺在软榻上晕乎小憩。
兴许是该临盆了,这几日腹胀坠着难受,到了夜里更疼得睡不着觉。
有时候疼的猛烈,她怕动静太大,折腾的满宫人又歇息不成,只能自己忍着,憋着疼小心喘息。
瀛夙眠浅,只要陆子虞翻身勤了些,他就抻手去帮她揉着肚子。
揉也揉不了一整夜,陆子虞担忧瀛夙第二日上朝精神不振。
故此,她一般让人揉了不大一会儿,就扯着谎说不疼了,可背过身去,还是浑身打冷颤。
接连好几天,她夜里都没睡好,只能等着白日小憩香甜。
偏偏也是巧了,瀛夙听闻周太院说,这女子临盆之前,下腹会出淤血。
平日无事,需得多下地动弹动弹,让那淤血先排出来点儿,日后坐月也可恢复快些。
近来,只要瀛夙下了早朝,就把陆子虞裹得严实,带着在殿外晃悠来,晃悠去...
陆子虞满腔不情愿,只想一心扑在榻上舒服睡去。
昨夜她又被腹痛闹了一宿,早上好不容易刚阖上眼,便是听见落宁急哄哄的声音从殿外传来,“娘娘,娘娘——”
落宁推门而入,气还没喘匀,“陛下到门外喽...”
陆子虞一个激灵睁开了眼,连忙把脚边的被子拉过头,将脑袋也给埋进去。
她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,带着几分急切,“关门,快关门。
就说我还没起,别让他来遛我!”
遛...
这个字眼用的恰到好处。
落宁没吭声,兴许是被陆子虞刚才的话给整得语塞。
不一会儿,有只手在拉扯陆子虞的被子。
“你别拉我。
快想个办法把他给打发走,外头冷飕飕的,我可不想去喝西北风。”
陆子虞脑袋闷在被窝里,以为是落宁刚才拽她呐。
搭在被子上的手又微微用力。
“别拽了,别拽了。”
陆子虞心绪烦躁,一边把被子甩开,一边气声摆明态度,“反正我就是...”
脑袋露出来,眼前是位风姿绰约,如琢如磨的俊郎君,这会儿正不怀好意瞅着她。
“就是什么?”
瀛夙负手站在床榻旁,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。
陆子虞窘迫,咬着唇瓣儿半晌怯怯道,“就是困了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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