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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本事,自然爱这个。”
梁玉道:“也不全是,你还记得苏征吗?我听他背左思的诗,心里也不好受。”
桓嶷想了一阵儿才想起来苏征是谁,对整个国家、对皇帝来说苏征这个人真是太渺小了。
他不喜欢苏征,刻薄地道:“他的嘴污了左思的诗。”
梁玉道:“做贼是他不对,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。
不给人点盼头,是会造反的。
背左思算好的了,世上还有另一句话不是么?”
梁玉盯着桓嶷的眼睛说:“王侯将相,宁有种乎?”
桓嶷一震,道:“这话也只有你对我讲。”
“不是你,我也不会讲。”
桓嶷缓缓地点头。
梁玉又将自己与袁樵争论过的话给桓嶷讲了,她如何说,袁樵又怎么驳。
听到袁樵说不必要的时候,桓嶷也说:“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,寒门确是少了一点厚重。”
听梁玉拿纪申举例子,又是一笑:“这也是。”
反复都听了,桓嶷也有了自己的主意,对梁玉道:“我再想想。”
梁玉笑道:“我说了,不会拿出格的事儿烦你。
这些不过是闲话,皇帝是你在做。
你坐得比所有人都高,看得该比所有人都远、都广,也许我们是井蛙之见,你却是要跳出井口的。
别人窝在井里,你也得跳。
这就是圣人了吧?”
桓嶷笑笑:“嗳。”
两人停了一阵,桓嶷忽然执起梁玉的手,认真地说:“外面有什么事,一定要告诉我呀。”
“好。”
“什么事都可以对我讲的。”
“好。
说到你烦了为止。”
~~~~~~~~~~~~~
与桓嶷说话的时候,梁玉是真心实意的觉得自己如今是没有什么需要麻烦到桓嶷的地方。
还是个学徒的时候,她都能干得要上天,觉得无论扔到哪儿她都能挣扎着活下来。
现在比那时要好多了,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?
哪怕刘建在御史台里新官上任,与费燮意见相左,许多人中了流矢被参。
哪怕崔颖在大理寺清理陈年旧案,硬是能在萧礼的手下翻出几桩无头案挨个儿掀,还真让他掀出些风浪来。
也都没能波及到梁玉。
直到半个月后。
这一天雪下得颇大,梁玉也不嫌冷,先回娘家看一回南氏。
南氏的身体仿佛是一件穷人家的旧衣裳,缝缝补补三年又三年,看着又破又旧,不知道哪天就得碎得没法儿穿了。
一到换季、变天、天气太热或者太冷的时候梁玉就放心不下,总要回娘家看看去。
果不其然,南氏又躺倒在了家里。
家里人也有经验了,到了这个时候,把屋里炭盆烧得旺旺的,老参备好,大夫约下了,便将南氏安排在房里不叫她出来。
南氏见了梁玉,无奈地笑了:“大雪天的,小心路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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