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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眼见人摔倒在脚边,如何能不伸手扶他一把。
赶来的衙役怒气冲冲,以为云树跟那个褴褛汉子是一伙儿的,提起棍子就打。
那棍子眼见落在云树头上,李大只得扑身过去为她挡住,可是他少年的淡薄身子,如何禁得住这一棍?整个人砸在云树和那褴褛汉子身上,昏了过去。
云树整个人呆住,不知道是被砸的,还是被吓的。
李久山见李大被打倒在地,没了反应。
便什么顾不上,冲出人群与衙役扭打在一起。
这么多年他溺死一个又一个女儿,身边只有这一个儿子,如果儿子没了,别说是妻子,就是他自己也不要活了。
李久山的突然跳出虽然让衙役措手不及,但是很快被制服。
被扣在地上的李久山哭嚎道:“大郎,大郎,你怎么样?”
伏在地上的李大毫无反应。
那粮吏见李大半天没反应,也吓得不轻,上前试试李大鼻息尚在,回身对衙役低声喝道:“你干的好事!
还要我给你擦屁股!”
“我也是为了护好您呐!
您救我一救!
他若真死了,我就惨了!”
衙役稀软道,再没了刚才的凶狠。
粮吏皱眉,何止是他,自己也逃不了被责罚!
皱了皱眉喝道:“这几个人诋毁官家公正,蓄谋挑起民乱,罪不容恕,把他们带回大牢,禀报县太爷处置!”
粮吏也是个精的!
把事情往大里喧嚷,自有县太爷为他挡事。
“是。”
那衙役如释重负道。
又过来几个衙役,押住那褴褛汉子,抬起李大,驱开人群,走出去。
这件事,若不是云树要扶那汉子,李大父子就不会被牵连进去。
若不是他们,这众多的人中,没有一个人会为那褴褛汉子出头。
他们早已知道,什么是惹不得的,知道能忍则忍,知道忍能避免更严重的处罚。
而他们也都清楚,那褴褛汉子若不是真的没办法,也不会做出那般举动,可是,这都不是他们一个小民能做的。
可是云树不明白,所以她会去扶那个汉子,所以她惹下了麻烦。
那上前来押人的衙役,拖走李大后,还想把云树也抓去。
呆愣的云树还没反应过来,只是条件反射看了一眼凑到眼前的人影。
清亮的眸子,看得那瘦衙役一愣。
虽然满面风尘,可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不会有这般冷静、清亮的眸子,衣衫虽然也染了尘土,可是料子看起来并不粗烂,甚至有些簇新。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这孩子刚才也没闹腾,索性放了他。
瘦衙役想着,便缩回了手。
粮吏皱了皱眉,也没多说什么。
眼见李大和李久山被带走,云树终于回过神,从地上爬起来,跟上众衙役哭道:“大哥哥,大哥哥!”
刚才放过她的瘦衙役,回身看了她一眼,眼神中充满告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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