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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大哭泣哀求。
“母亲,日子再不好过,你还有我啊!
母亲,求你了,把药喝了吧!”
李杨氏不为所动。
李大再喂依旧如此。
“母亲求你了!
把药喝了吧!”
李大继续无用的哭求。
云树想到自己的母亲。
李杨氏自是不如自己的母亲,母亲在自己面前,每日照常吃药,可是依旧不改求死之心。
想到这里,捧着药碗,禁不住跟着哭起来。
“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那么狠的心?既然不愿意陪伴我们长大,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们?难道我们只是你们高兴时的一个乐子?你们不高兴了,就可以随意舍弃?留下我们独自面对生的痛苦!
这世间的母亲,为什么都是这般的冷心冷肺?还是李杨氏你希望大哥哥跟着你一起去了,才全了你那所谓的慈母之心?”
李湘雨的离开,她一直不愿意接受,可是现实迫得她不得不接受。
她压在心底的,对母亲离她而去的怨恨,在这种情境下,终于宣泄出来。
母亲对父亲痴情,对弟弟的夭去愧疚。
她没有生的意愿,她以为不说,幼小的自己就不知道,可是她忘了自己该死的聪慧。
自父亲被带走,自己在她心中就淡很多,这种疏淡不是察觉不到的。
云树的声音因心痛而嘶厉,李杨氏一直呆愣木然的表情,终于有了一丝回转,转过头看了看云树——一个被母亲伤了心的孩子。
想到这或许便是以后的李大,一大颗眼泪顺着脸颊滚下来。
云树抹过眼泪,以不庸置疑的语气命令道:“不想让大哥哥恨你,就把药喝下去!
有什么事,等你身体好了,我给你做主!”
又一大颗眼泪滚落,李杨氏眨眨眼睛,李大忙接过云树手中的药碗,给她喂下去。
云树在内室的爆发,灌入接踵来送药的余宏的耳中。
“这世间的母亲,为什么都是这般的冷心冷肺?”
如一把剑,插进他的心扉。
他愣在门外,半天未回过神。
云树见李杨氏喝了药,抱了药罐往回走,却因低着头,撞进余宏怀中。
余宏以从未有过的温柔,抚过云树的脑袋。
看清是余宏,云树想掩去面上还未擦干的泪痕,低下头道:“宏哥哥进去吧,我先回去。”
余宏按住云树的肩膀,“等我一下,我们一起回去。”
说着进了内室。
云树站在门外,未回过余宏话里的味道,抬眼看到李久山怀抱里一团破布,蹲在墙根儿。
云树凭直觉知道那团破布中,是那个水盆中的婴儿。
李久山的表现更让她惊讶,因为他的眼泪啪哒啪哒落在布团上,一张终日被辛苦劳作搓磨的脸,皱的不成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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