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顿了顿,她又说道,“玄之今夜喝了不少,皇帝莫要过分了,当心他醉了明日再难受。
他不可若你与老二,如今虽有了可心的人,可是毕竟还未曾成婚,身边没有人照顾呢。”
皇帝哑然一瞬,轻笑道:“就知道母后最心疼老三了,相比宋嬷嬷已经去吩咐人准备了醒酒汤了吧。”
太后见他那模样,不由叹息一声说道:“你有皇后心疼,还不许老三有母后心疼了?”
二人又说了几句,就见宋嬷嬷悄然归来。
不过片刻,一名身着绿色宫装的宫婢也端着木盘自屏风之后而来。
她将手中的醒酒汤送至萧清朗跟前,低声道:“王爷,这是太后娘娘特地吩咐的醒酒汤。”
萧清朗抬头恰碰上太后对他颔首,另一边皇帝也对他挑眉,示意一般的举了举自己手中也已经被换做醒酒汤的茶盏。
见到这般情形,萧清朗一直谨慎的心弦也松了下来,他微微勾唇将白瓷盏取过,稍稍摩挲之后,手指一顿旋即将醒酒汤一饮而下。
殿内的歌舞已经换了许多回,此时清脆如玉珠的琵琶曲声落,店内忽而就暗了下来。
接着,就见殿外缓缓步入两排身着莲色衣物的舞姬,舞姬手持莲花琉璃灯,忽明忽暗倒是凭添了几分仙气跟温婉神秘的气氛。
萧清朗轻轻点着自己跟前的桌面,眯眼观赏着赏心悦目的歌舞,看起来似是毫无醉意。
显然,许楚也见到他这般冷静自持的模样,清楚他并未吃醉,这般心里也稍微安稳了一些。
古人的宴席,尤其还是皇帝所办的家宴,她是当真不知该如何应对,唯有硬着头皮冷静的看着罢了。
若是前世的时候,她还能凭借着未婚妻的身份为他挡酒,又或是劝说几乎,奈何此时境地不同,身份不同,纵然她有心却也不能僭越。
毕竟,帝王赐酒,不是她能婉拒就婉拒的。
这大抵也是萧清朗一贯不爱参加宫宴的缘由,因为无法拒绝,所以干脆借查案之事而不出席,多少也能落得自在安静。
就在宴席过半之时,忽然一阵乒呤乓啷的声音响起,接着就是一阵抽气声跟一连串的告罪声。
众人抬头,就见一名上菜的宫人正跪在萧清朗跟前连连磕头,而向来风光霁月素有玉面之姿的萧清朗,此时衣袍之上满是油渍,模样颇为惨烈。
不用想,定然是刚刚宫人失手,将菜肴撒在了萧清朗身上。
萧清朗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磕头求饶的宫人,静默片刻后并未看地上的宫人,而是起身对上位太后与皇上拱手说道:“皇上,还请准许臣弟暂且离席去换洗一番。”
此事本来也不是他的错,谁也没想到宫人失手,所以皇帝自然没有不悦的心思。
若说有,也只是觉得那宫人该换个地方去了,毕竟能到兰芝殿伺候的宫人,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皇室的脸面,如今她在肃王跟前犯下这种失误,合该受罚。
兰芝殿一旁有偏殿,且两边偏殿都设有寝室,已备不时之需。
一来偶有皇室宗亲在宴席之上醉酒需要休憩,二来也是为了皇后召见官宦女眷叙话方便。
所以,就算去换洗,萧清朗也无需去旁处。
太后见萧清朗面色淡淡,不禁欲言又止,可最后却在看到肃王投向他的忌惮视线之后,无奈的挥挥手说道:“宋嬷嬷,你且去寻一套玄之的常服来。”
宋嬷嬷躬身应是,而后匆忙离开。
太后宫中素有两位王爷的常服,且此处距离太后宫里最近,所以她这番吩咐也没有引起旁人的什么怀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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