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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天,楚云笙和春晓翻了个身,冷不丁的被房间里多出来的一个人影差点吓了个半死,才知道在阿呆的理解范围内,一晚上就是一晚上,天将将亮就算达成了协议,所以,多出来的哪怕一丁点时间,都不在他的交换范围内。
慢慢的她和春晓也就习惯,半梦半醒间,看到角落里那个带着桃木面具的木雕,愣愣的冷冷的站在那里。
而今日,这一室清冷,却哪里还有那只木雕的半点影子。
心底有了猜测,楚云笙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屋子,看了下师傅的房间,厨房,甚至茅草屋周围,她都扫视了一圈,并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人的影子,而且他们剩下的那一匹马也不见了。
这一切绝非偶然,若说元辰师傅是去山里采药或者帮哪户人家诊病去了,那么自从她来到这里就跟她基本上寸步不离的木雕阿呆又会去哪里?
难道,元辰师傅放心不下姑姑,带着阿呆一起出了山谷?
可是,阿呆性格太过自闭,很难沟通和驾驭,带着阿呆去卫国,显然并无益处,而且此去只怕凶险万分,元辰师傅虽然偶尔会施些小把戏戏弄阿呆,但楚云笙看的出来,他是真的待阿呆好。
应该不会让阿呆一同涉险。
无论从哪个角度讲,都不应该。
楚云笙左想右想,都想不通,眼看到了午饭时间,她也已经完全没有了胃口,就打算去厨房烧水泡最后一次药浴,走近灶头,刚揭开锅盖,就见锅里放着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龙飞蛇舞的几个大字——“为师出谷一趟,口粮已经备好放在粮柜,切记按时服药,好生静养,待为师归来。”
师傅留的。
果然是出谷了,那么阿呆呢?纸条上没有交代,现在又不见他人,应是跟师傅一起去了吧。
楚云笙叹了一口气,将纸条折好揣进怀里,挽起袖子,一边开始烧水熬药,一边思忖,今日的药浴,再加上两天的口服,应是无碍了,不知道她快马加鞭,是否能追的上师傅,又或者等下泡好药浴,她就把这几天的药都煎好,放进陶瓷罐子里随身带着,这样明日就可以上路。
不,应该说,最快今天下午就可以出发!
这样想着,楚云笙不由得加快了手中的动作,等到她熬好药汤,将整个人都浸在药汤里的时候才想起来,来时所带的拉着马车的两匹马,分别都被春晓和师傅带走了,这隐世的村子估计是连一头骡子都找不到吧。
这样想着,心头也不免焦急起来。
因为她怀揣着心事,所以感官就没有那般敏锐,没有听到从院子外,走来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。
一直到那脚步声走到了门口,她上了门栓的房门被推开,楚云笙才回过神来。
一霎那,外面的阳光通过低矮的房门瞬间涌了进来。
一霎那,自己裸露在外面的大半个身子就要被人看光!
一霎那,楚云笙的惊叫就要破嗓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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